了然于心-21
井然X何开心 傅红雪X连城璧
我亲爱的们~虽然最近没日更，但这章将近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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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井然不是个冲动的人，所以他的步子走的非常的稳，到了地方他是敲响了而不是砸开了蒙少晖家的门。
蒙少晖看到了门口的井然，显的有几分的意外，但还是微笑着把客人迎进了门。
“快请坐。”
蒙少晖的家挺大的，虽然不像何开心住的小别墅，但他家的面积也是很可观的，毕竟是个可以办个展的知名画家，家底殷实。
这会儿是中午，他的大客厅里面有阳光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来，屋里没有开空调，但是却不热，这屋里的温度就像他对着井然的笑容一样亲暖。
井然是帮助过他的人，而且他们的相处并没有什么龌龊的地方，虽然这突然的来访令他感到意外，但蒙少晖的礼数还是很周全的，招呼客人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水陪着一起坐着，“家里现在只有白开水，可以吗？”
井然自从坐在沙发上之后就没有说话，他紧紧的盯着蒙少晖。
面前的这个人还是那样的苍白消瘦，今天的蒙少晖穿着一件浅灰的长袖衫，下身穿着深灰色的休闲裤，赤脚穿着一双黑边的拖鞋……连那裸露在外的脚踝看起来都是苍白脆弱的……这样的一个人，太容易激起别人的同情心了，偏生这苍白与脆弱之中又透出一种精致易碎的美……
井然的心头忽的升腾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蒙少晖的算计，甚至是精准到了外表当中！
“是出了什么事吗？”蒙少晖看着井然脸色不悦的盯或者说是瞪着他，他一时猜不出井然这是怎么了，这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开心出什么事了？”
“你关心他吗？”井然的声音很冷。
蒙少晖浅浅的笑了一下，“当然了，我一直都把他视为重要的朋友。”
“所以你对待朋友的方式……”井然忽然的冷笑了出来，身子微微前倾的瞪视着蒙少晖，“就是利用！”
蒙少晖被他说的一愣，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含满了疑惑与无辜，他勾了勾唇角，扯出来一个有几分尴尬的笑容，就好像他的精神状态还没有完全的康复，他有些被井然冷漠的指控吓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蒙少晖也许不明白，但你绝对明白我在说什么！”井然的声音仿佛要结成冰。
蒙少晖一时没有接话，他反而慢慢的把双腿叠成一个二郎腿的姿势，整个人放松的靠上了沙发的靠背。他脸上的那一层不解惶恐与无辜，慢慢的一点点的褪去，整个人仿佛是融入了此刻屋子里橙暖的氛围，显得安逸闲适。
他看着井然，眼神渐渐的泛起一层玩味，他缓缓的问了一句，“我还真的，不太明白。”
“我来的路上一直想不通！”井然依旧紧紧的盯着蒙少晖，“石道士也好，双鬼王也好，他们和马面有那么深的交情，可为什么会想不开的放弃连城璧而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凡人！”
“那此刻你想明白了吗？”
“偷梁换柱！”井然声音里含满了愤怒，那眼睛里恨不得是带着刀子的，他狠狠的瞪视着那个一脸无所谓的蒙少晖，“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哈哈哈……”蒙少晖闻言大笑了起来，那含着些讥讽的笑意，哪里还有半丝的病弱和惶恐，他笑够了缓缓的伸手对着井然比出了一个大拇指，“之前瞧你情商不太高，但没有想到智商还可以，你很聪明！可有一点你猜错了，我们没有草菅人命哦。”
“那被炼化的那个是谁！”
“石大哥不是告诉你们了，我都听着呢，他说的是清气呀，那就是天地间的一股至纯至净的清灵之气啊。”
井然听完没接话，因为他觉得他猜中了结尾，但是没有推演出整个过程，他想听听面前的人要怎么狡辩。
蒙少晖不需要狡辩。
蒙少晖此刻的状态非常的放松，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惶惶不安的样子，他双手交叉的搁在那翘起的二郎腿上，两个拇指甚至很闲适的互相画着圈圈。他看着面前的井然，完全不介意这个人看穿了他的伪装，而接下来，他还好心的准备把自己所有的伪装都一并的解释给面前这个富有正义感的年轻人听。
“石大哥和夜尊可能不在乎，但黑袍使是绝对不会允许草菅人命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而他之所以会帮助我，除去夜尊的原因，则是因为我就是蒙少晖……”他边说着，边对着井然露出一个得意的好看笑容，“我可是喝了孟婆汤，跳下轮转台，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投胎而来。”
井然听完这话，脑子里仿佛是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身子猛然的一抖，他带着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蒙少晖，“所以你根本就没病！什么精神分裂，什么两个灵魂，全都是你装出来的！”
蒙少晖轻轻一笑，完全没有否认，还好整以暇的问了一声，“我演技还不错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井然一双眼睛都红了，他努力的克制的，双手攥着拳头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努力的按捺住起身揍人的冲动，“你为什么要利用开心！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正义感的孩子……”蒙少晖的眼神含上了几分的失望，“却原来也是为着自己的爱情，呵呵……人类说到底都是自私的，我们都一样。”
“没有人和你一样！”
“你来质问我，是为了你的开心。而我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算计了这么多人，也不过是为了我的阿雪。有何不同？”
“我们没有害过人！我也没有累的别人为了我而散魂！你真的是爱马面吗？爱他你还要害死了他！”井然说的很不客气，他无法对着蒙少晖有任何的好脸色。
蒙少晖或者说连城璧，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生气，慢慢的解释了一句，“夜尊不会放着他不管，大不了就是再忘记我一次，石大哥也会救他，阿雪不会有事。”可连城璧说到这里，眉宇间却溢出了一丝疼惜，仿佛是他终于压制不住那股愧疚和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的一定要再次伤害自己所爱的人。
“在我们相伴那段时间里，阿雪每日都会采集天地间至纯至净的灵气来为我祛除地府的阴寒，可因为夜尊的干预，我身上没有鬼差的印记，也不甚清楚鬼域修行的真正法门，所以那一缕灵气我始终无法炼化，五百多年下来，已经积攒到了出现反噬的地步……那次天界对地府的清扫，正好是给了我一个机会。”连城璧说着，轻轻笑了一下，“你们真以为我在地府待了六百多年只是熬汤吗？会连一个容身之法都找不出？”
井然听完这番话，没有质问和反驳什么。他知道连城璧虽然心机深沉，但这人是个痴情种。井然能明白连城璧为什么要瞒着马面，因为这个人舍不得每日里的那一缕灵气，那是一个完全不懂的感情的人，对他所表现出的最大程度的爱意了，他不可能拒绝，更不可能让马面知道了自责。
“没成想投胎转世后，那团灵气仍旧无法炼化！”连城璧的语调有些气闷，但只是一时的，他的情绪调整的非常的好，很快的又自信满满，“但既然又入了轮回，那就只能在人间想办法。我一开始本不想算计任何人的，可石大哥在人间桎梏甚多，法力无法完全施展，我们只能找鬼王帮忙。”
“那你直接找啊！为什么要牵连开心！”井然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因为他忽然之间就想明白了，连城璧不是要牵连他们，连城璧是要他们做个见证！
要炼化一团五百多年的灵气，天界不可能毫无察觉，那程度一定跟炼魂是差不多的，否则连城璧不会做出那样的伪装……他这么做是怕马面受到牵连，他是被天界清扫才入的轮回，如果因为灵气而被追究，那首要被问责的就是马面，他要把马面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来，还要给鬼王一个帮他的理由，鬼王是扫除违反天地法则的“连城璧”，而不是因为护短偏帮自己的属下……到如今“死无对证”，又有几个凡人全程参与，相信天界也没有办法再去多做追究。
“你可真是好心计啊！”
“多谢夸奖，惭愧的很。”
连城璧竟然还做出谦虚的样子笑了一笑，但他的眼神是平实的，并没有什么傲人的态度，他反而很真诚，“我只是想守着我的阿雪，我只是想要与他相守。我不想让他经历我所经历的痛苦，失去挚爱的痛苦……”
纵然过了六百多年，连城璧依然能回想起来，他当时抱着傅红雪逐渐冰凉的身体，有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井然想起来他们所目睹的炼魂的惨状，那一地散碎的血色冰晶，马面绝望到半透明的灵魂……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鬼王不肯帮忙，你跟着那团灵气被一起炼化了要怎么办？”
“我不畏死，但我没想到那个傻子没了感情，却仍是会那样的难过，甚至愿意为了我……本以为我若消散，不会对阿雪有大的影响，而且有夜尊有石大哥在，应该能够安慰的好他，没想到，他都没给别人安慰的机会……”连城璧说着，轻浅的笑了一下，那是一种幸福混合着心疼的笑意，有些甜蜜，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骄傲与庆幸，“可人生有些时候，无可避免的需要赌一场，还好，我赌赢了！”
“你就是个疯子！”
井然觉得连城璧很可怕，但也可悲的很。
这人痴情简直痴成了病态！不择手段的算计所有的人，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可也不过就是，想要相守个一心人……
“你这样的人，有人敢爱你吗！”
“我的阿雪一直爱我！”连城璧说的很骄傲，他看着井然，像是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小朋友，你还是太年轻，这个世界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干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想要的，得自己争。不择手段，也不过就是手段的一种罢了。”
“你这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吗？”
“等你到了一定的年纪，到了一定的高度你就会知道，人类存在的价值，就是被利用。”连城璧那如画的眉目间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唯一不同的是，你是身在局中，亦或是布局之人。”
“我没兴趣听你的诡辩！”
井然觉得自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了解了一切他没有觉得心头轻松的，他心疼他的小师弟，那个傻傻的被人利用了真情的何开心。
“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开心！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的话，不要再去伤害他！”
“如果我不答应呢？”连城璧挑眉笑出了三分的邪气来。
井然倒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说，他忽然生出了一股赴死般的勇气，他“蹭”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对着连城璧说的咬牙切齿，“我不信这天地间没有什么能治你们的！那个黑袍的鬼王，你们都怕他吧？我不怕鱼死网破！只要你能舍得你拿命换来的安宁！”
连城璧看着面前这忽然高大起来的年轻人，阳光从这孩子背后的落地窗透进来，竟然给人镀上了一层光环，因为爱而产生的勇气，永远都是这样的好看……
他面带欣赏的仰头看着攥着拳头瞪着他的井然，可他出口却是奚落，“你若早拿出这样的气魄，开心也不至于受到伤害。我所想利用的，只是他的心软善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爱上我……明明你们认识的更早。”
“不要在我这里颠倒黑白！”井然要气炸了，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能气人的！你做错了，利用欺骗别人，还转过头来说是因为我下手晚了才让你有机可乘？你能要点脸面吗！
“我没有守好所爱之人，你自己做到了吗？你要真是对你的阿雪好，夜尊怎么会宁愿删除他的感情和记忆，也不让你们在一起！”
互相伤害吗？谁不会！谁还比谁体面到哪里去！
井然是个很绅士的人，要不是被气急了，也不至于这样的去攻击别人。但不得不赞叹，他脑子是很聪明的，很会抓重点，这句话对于连城璧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守了六百多年，痛了六百多年，恨了六百多年，却无处申诉，无法改变。
但连城璧的脾气也硬的很，被言语诛心也仍是能争出一句，“今生，我可以做到！我不会再让我的阿雪受到任何的伤害！”他说着冷笑了一下，又恢复了那么一副傲人的样子，“我如果是你，就立马回到开心的身边，守好他，再也不让他受到任何来自感情的辜负和欺骗。你在我这里发再大的脾气，也是徒劳！”
“你以为我稀罕！”
井然撂下这句话，把人家蒙少晖家的门，摔的震天响。
“为什么不告诉他？”
大门的嗡嗡声消失了之后，蒙少晖的屋里响起了一个清凉的声音。
仍是一身黑衣的马面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着面前同样一头短发的他的城璧，他伸手搂住面前人的细腰，把人抱进了怀里。
“虽然你是欺骗利用了他们，可也替那何开心化解了命中的大劫啊，否则那人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了。”马面边说着，边轻轻抚摸着肩膀上他的城璧那乖顺的短发，他觉得他的爱人肯定很委屈，“你并不是白白利用他们的，你还了这人情的。”
连城璧不委屈。
“只要我的阿雪知道就好。”他边说着，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马面，“只要我的阿雪不会再对我失望就好，其他人理解不理解的不重要。”
“我从未对你失望过。”
“那是你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了……”连城璧哀伤的神色只是一瞬，很快的又笑了出来，“不到黄河不死心，人类是那种宁愿追悔莫及的哭，也不愿一开始去听从良善的劝告。所以不必去解释什么，他们不会信的。”
“可你不委屈吗？”马面皱着眉的样子瞧起来委屈极了。
连城璧甜蜜的捧上面前那为他不平的脸，看着那剔透的像琥珀一样的眼睛，他说的很动情，“我们不会同他们再有任何的交集，我也不想再浪费一点点的时间到别人那里，我只想守着你……”他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在面前那微冷的唇角轻啄了一下，“以后，只让我的阿雪来爱我，好不好？”
“好。”傅红雪终于也暖暖的笑了出来，倾身吻上面前那带着甜和暖的双唇。
他的城璧喜欢这样的亲吻，这样合着阳光的暖暖的吻。
哪怕他因为没有感情而无法产生欲望，但只要是他的城璧喜欢的，他都愿意去学习，去满足，去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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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璧的前世今生会在“一桌斗地主”里面详细的交代，顺便再解释一下为啥“灵气”需要这么费劲的去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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